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時刻?在異國的深夜,想點開QQ音樂聽一首熟悉的中文歌,螢幕上卻冷冷地顯示「該歌曲因版權限制無法在您所在的地區播放」。或者,好不容易播出來了,聲音卻卡得像老舊的收音機,歌詞永遠慢半拍。那種感覺,就像隔著一層毛玻璃看故鄉的月亮,明明很近,卻又模糊不清。
我之前刷到一個在澳洲留學的朋友發的動態,她說為了聽最新一期的《一起開麥吧》,手機開了飛行模式又關,Wi-Fi換了四五個,最後還是只能對著變灰的歌單乾瞪眼。她自嘲說,這比解微積分題還難。說真的,這哪只是聽歌的問題?這分明是我們這代海外遊子,想抓住一點文化根鬚時,遇到的那種無力感。
你知道嗎,這種「數位鄉愁」正在成為一種普遍現象。我表弟在加拿大,他是張碧晨的鐵粉,上次《一起開麥吧》裡有她的片段,他愣是等到國內朋友錄屏發過來,看著糊成馬賽克的畫質,聽斷斷續續的嗓音,還跟我說「姐,有內味兒了」。我聽著有點心酸。我們這群人,好像總在各種「限制」裡打轉,從簽證到流媒體,處處是看不見的牆。
可能我這麼說有點主觀,但音樂對我們來說,真的不只是背景噪音。它是連結過去與現在的臍帶,是某種意義上的「聲音身份證」。當蔣敦豪、李藝彤這些熟悉的名字在節目裡出現,當楊坤那沙啞的嗓音響起,我們想抓住的,是那份共通的記憶和情感。技術問題卡住的,不只是數據流,更是我們的情感流。
所以,當歌單變灰、播放轉圈圈的時候,我們到底在對抗什麼?是冷冰冰的版權協議,是複雜的網路路由,還是那種「身在遠方」的疏離感本身?我身邊大部分海外黨,包括我那個癡迷《一起開麥吧》的表弟,都為此煩惱過。這不是小眾問題,這是我們這群散落世界各地的中文耳朵,共同的癢處。
說遠了,回到我表弟的歌單——他後來還是找到方法,順暢地追完了整季節目。過程其實沒那麼玄乎,就像解開一個纏住的耳機線,需要一點耐心和對的方法。音樂不該有邊界,尤其是承載著我們集體回憶的那些旋律。找到那條暢通的「聲波隧道」,或許,就是我們在數位時代,為自己保存的一份溫柔抵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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